才完全清醒,她知道了自己来医院时在昏迷,她做了剖腹产,小孩因为早产一出来就被送进了保温箱。
护士看她年龄小,大概什么也不懂,跟她讲得很仔细:“下午是探访时间,可以让人推着你去新生儿监护室去看看,还有,你如果有母乳尽快送上来,我们喂。”
夏露低头看了看自己,迟疑着说:“母乳……怎么送?”
护士被她逗笑了,“当然是用吸奶器吸出来,装在奶瓶里了。”
夏露身边一个人也没有,她连吸奶器是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还有,你家宝宝吮吸力比较差,每顿喝的奶还不到正常小孩的一半,你心里要有准备。”
夏露完全蒙了,茫然又绝望,她一个去卫生间都要人帮忙的产妇什么都做不了。
护士看她表情不对,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……”她孤立无援,心里难受又哭不出来,深呼吸了一下却带动了腹部的伤口疼得厉害,“请问,是谁送我进来的?”
“是警察。”
“他们还在吗?”
“我早上看见了一个,我出去看看还在不在。”
夏露拜托警察去楼王那边找一找卓姨,对方看了她半天告诉她,卓姨正在警局里做笔录,等弄完了才能过来,而且她还要做笔录,要问她的事情还多着呢。
夏露心想,只要卓姨能来帮忙,让她做什么都可以。
卓姨到的时候已经错过探访时间了,夏露没能见上宝宝,卓姨受了点惊吓,但她还是很专业的,并没有受到雇主的事情的影响。她来的时候带足了东西,从吸奶器、奶瓶、婴儿衣服、尿不湿到夏露的换洗衣物和生理用品。
在使用吸奶器的时候夏露吃尽了苦头,嘴唇都咬破了才挤出来一点点奶,中途好几次想要放弃,但被卓姨严厉拒绝了。
到了第二天下午,夏露总算能见上小孩一面了。
她坐在轮椅上,隔着玻璃看见她的五月孤独地躺在保温箱里,忍了一天一夜的眼泪终于下来了。
旁边伸过来一只拿着纸巾的手,“听别人说,坐月子不能哭的。”
夏露顺着那只手抬头看,是穿着警服的张醒。
夏露愣了好半天,“你是警察……”
“是。”
夏露忘记了哭,一滴眼泪无声地落在病服上,她喃喃道:“难怪……”
所以他从一开始就要求她离开白楼,要求她离开夏宸,原来是这样……
“夏宸是你抓的?”
张醒弯腰把纸巾塞进她手里,“算是吧。”
“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?”
张醒面无表情,“他死了,自杀。”
夏露陷入了寂静的崩溃中,似乎只剩躯壳还存在,灵魂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。
不哭不闹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麻木和死气沉沉,每说一个字都能感觉出她在承受着痛苦。
留守医院的警察变成了张醒,他比以前强势了很多,夏露的大小事情都由他一个人决定了,包括在面对国际刑警时。
ICPO想把夏露带出国,以证人的身份,被他以“不合中国相关法律”为由驳回了,问都不问夏露。
虽然说夏露现在失去了一切判断的能力。
快要出院时,五月终于从保温箱里出来了,被人放在夏露身旁,夏露侧头看她,眼神却不知道在哪儿。
张醒走进病房,“我租了房子,出院后就住在那,准生证什么的我让朋友帮忙想办法,对了,小孩起什么名字?”
夏露保持着那个动作,没有应答。
张醒已经习惯了,“我下午还要出去一趟,你需要什么东西吗?”
夏露慢慢凑近五月的小脸蛋,轻轻亲了一下,跟她脸贴着脸闭上了眼睛。
这是明显的要休息送客的意思,张醒靠着墙看了她一会,把空调温度调高,带上门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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