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的冰碗子搁下,也不顾外头的烈日,三步并做两步便走到棠音跟前,扯着她的袖口笑嗔道:“你倒好,一走就是好几个月,也不晓得带我同去。留我一人在这盛京城里都快闷出病来了。”
棠音将目光落在她那张随着年岁渐长反倒愈显艳丽张扬的面容上,忍不住笑道:“不是我不想。只是若我们三人一同称病,再一同出京,也太过引人瞩目了些。”
说罢,便一壁挽着她往阴凉处走,一壁轻笑道:“你若是想去扬州,等入秋了,与自家夫君同去便是了。如今北面也无战事,便也不必称病了,想休沐多久便休沐多久。即便是住上一年半载的,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“扬州城里诗酒风流,带他这样一个成天只想着打仗的榆木脑袋过去,又有什么意思?”昭华笑着横了她一眼,渐渐也觉出热来,便加快了些步子,与棠音一同往小亭里走:“既然来了,也别在这大太阳底下站着了。正好宝珠新做了些冰碗,你也过来尝尝。”
棠音笑应了一声,与她一道行至亭中坐落。而宝珠与宝瓶也自一旁的冰鉴里取了冻好的冰碗奉上。
夏日里,新制的冰碗丝丝冒着白气,散着时令瓜果特有的甜香。棠音舀了一匙放入口中,顿时便觉得通身的暑意散了大半。一双杏花眸也随之微微弯起。
昭华却不用冰碗,只托腮望着棠音,饶有兴致道:“你们这一去便是几个月,可遇到什么新鲜有趣的事了?快与我说说。”
棠音搁下了冰碗,抬目看了看,见方才引路的小厮已经退下,亭中只有他们四人,而演皮影戏的戏班子立得远,想来是听不见,便微颔了颔首,放轻了嗓音道:“我们在扬州城的画舫里,遇见了一位故人。”
“扬州城的画舫?”昭华抬了抬眉,似是想起了什么,一时间禁不住笑出声来,“我的好音音,这是盛京城里的曲子不够你听,这一曲牡丹亭都听到扬州画舫里去了?”
“这都多久的事了,你还拿来取笑我。”棠音横了她一眼,也笑道:“还想不想知道了?”
昭华也笑:“与我卖什么关子呢?还不快告诉我。”
棠音也不瞒她,只笑道:“我在扬州城的画舫里,见到端亲王了。他抱着柄琵琶,自弹自唱自饮酒,倒是比我们这些困在盛京城里的人都要自在许多。”
“五皇兄在扬州住得惯了,在京城里总觉得拘束。如今回到扬州,也算是如鱼得水,连我都觉得艳羡。”昭华托腮想了一阵,又道:“说起这个,我前些日子倒也遇到一位故人。”
她说罢,却未立即说下去,反倒是略停了一停,下意识地抬目看了李容徽一眼。
李容徽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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