质地轻软的月白色锦袍,手里则拿着一个民间用来包吃食用的油纸包,似乎是方自街面上回来。
许是花穗已与他说过此间的情形,因而沈钦并不讶异,也不过多拘礼,只与李容徽见礼后,便与戚芸一同坐落,又顺势将自己手里的纸包搁在案几上,一壁解着上头的棉绳,一壁轻抬起唇角,笑问棠音:“十年来都未曾见你出过京城,如今怎么得空到扬州来了?”
棠音闻言倒是微微一愣,下意识地抬起眼来道:“不是哥哥递了折子,邀我们来扬州吗?”
沈钦解着棉绳的手指微微一停。
他确实递过一份折子,却是月前的事了。
而折上写的,也并不是邀两人来扬州,而是上折子谢过李容徽多给的那一个月休沐。
这般一想,其中因果,倒不难测。
沈钦便请垂下眼,敛下了眼底的促狭之意,只轻笑着答道:“确是我上的折子。不过却是月前的事了,加之这几日事忙,一时没能记起。”
说话间,他已将手里的油纸包打开,却是一袋新出炉的印子糕,还往外腾腾冒着热气。
正是棠音与戚芸皆喜欢的小食。
棠音这半月来走得皆是水路,也许久没吃过这民间的印子糕了,一时便也微弯了杏花眸,顺手接过一块,轻咬了一口。
软糯的糕点入口即化,甜美的滋味方自唇齿间弥散开,沈钦便又笑问道:“霁儿与鸾鸾没跟来?”
“霁儿与鸾鸾还年幼,不宜长途奔走,我便将他们留在宫中了。”棠音被他这一打岔,便也下意识地笑问道:“那清川与鸣珂呢?我记得当初哥哥与嫂嫂离开帝京的时候,是将他们给带上的,怎么不见他们过来一同吃印子糕?”
“昨日带他们兄弟俩去城郊玩了一整日,直至天色擦黑才回,如今大抵还在房中睡着。”沈钦说着递了一块印子糕给戚芸,笑问转过了话茬:“芸娘,若是我不曾记错的话,近日城中是不是有灯会?”
戚芸接了印子糕,略想一想,便轻声应道:“昨日里我便见西市湘水畔建了灯架,周遭的游人也比往日里多些。加之今日又是月中,若有灯会,想必便是今夜了。”
沈钦轻轻颔首,也笑道:“扬州城的灯会可是少有的盛事。”
棠音听着也有些意动,忍不住转眸看向旁侧的李容徽。
李容徽长睫微垂,眸中暗光微动,也不知在刹那间思量了什么。但不过稍顷,他便也从容应下,只温声笑道:“既然棠音想看,那自然是要去的。”
待四人议定,夜幕便也很快降下。
晚膳后,扬州城敛了些白日里的热度,夜风带着淡淡的荷香拂面而来,穿过轻薄的云锦衣衫,留下些微的暖意。
却并不显得燥热。
两辆轻车,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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