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色,直至昭华的面色凌厉起来,这才颤抖着嗓音低声道:“小姐,是长亭宫里的盛公公传了七皇子的口信过来,邀您明日清晨,城郊十里亭相见。”
棠音面上的笑影顿收,一双鸦羽般的长睫轻轻垂落,于微寒的春风里,轻颤如蝶翼。
“李容徽?”一片静谧中,还是昭华率先开了口。
最初的讶异后,昭华那张艳丽的面上愈是落了一层寒霜,立时便厉声道:“你便是这样做下人的?什么话都往主子跟前传?”
她说罢,犹不解气,只反手握着棠音的手腕皱眉道:“棠音,我素来没听过相府与他有过什么来往。且今日是你的喜日,他不来贺喜也就算了,还邀你私下相见,分明是没安好心——”
昭华的话音落下,棠音也轻声开口:“檀香,去回了吧。便说相府中事忙,无瑕相见。”
“是。”
倒春寒的天气里,檀香额上已出了一层细汗,听棠音这般开口,忙低低应了一声,快步往旁侧退下。
昭华见此,这才满意了几分,眉梢微舒,只牵着棠音继续往外走去,一壁走,一壁忍不住继续抱怨道:“毕竟他是什么性子,宫中随意打听几句都知道。如今北城征战在即,骤然邀你相见,指不定是想拿住你,以你的性命要挟相府——反正,必没什么好事。”
棠音神思仍有些恍惚,直至昭华说完了,这才缓缓回过神来,眸光轻轻一颤,迟疑了良久,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:“北城征战……他身为皇子,此事又与他有什么关系?”
“你不知道——”昭华一愣,旋即也笑:“也是,你这几日里都在忙着自己的婚事筹备,想来也无瑕关心这些有的没的。北城军情告急,原本确实与他无关。听说是他自己上了折子到父皇跟前,自请去北城戍边。”
片刻的静谧,唯有庭院中的春风携裹着三两朵落花于两人裙裾边轻盈而过,带来几分冬节未散的寒意。
棠音的语声便混在这微寒的春风之中,比往日里放得更轻些,轻得令人听不出话中的情绪。
“陛下同意了?”
“父皇近日身子不好,不理朝政。是李行衍下令准许的。毕竟如今北城里是个什么境况,人人皆是心知肚明。这般烫手山芋般的事,有人肯主动揽下,李行衍岂有不答应的道理——”她正说着,却见身边的棠音不知何时已停下了步子,独自一人立在廊下,便略有些讶异地回过身去,唤道:“棠音?”
棠音独自立在廊下,微垂着眼,有些畏寒似地拢紧了身上并不算厚实的羽缎面斗篷,语声有些颤抖:“没有回旋的余地了?”
“余地?”昭华轻嗤了一声:“明日正午,大军就要开拨出城。如今箭在弦上,再想反悔,那可是军令论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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