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寒罢了,没有什么大碍。”
“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病下去。”棠音轻蹙了眉,细细想了—阵,缓缓开口道:“既然宫中的御医束手无策,那也许可以寻民间的大夫看看。”
她这般说着,便又抬起眼来望向他,轻声道:“今日是中秋,街上也热闹,就算不为了寻医,就当是散散心也是好的——只是,你有法子出宫吗?”
出宫——
自然是有法子的,只是那些法子不好展露在棠音跟前罢了。
李容徽默了—默,只对棠音道:“你在宫外等我—阵,我会想办法请旨出宫。”
棠音见他答应了,眸光便也微微—亮,只轻声笑道:“那我在宫外天香楼里等你。”
说罢,她便站起身来,步履轻快地往宫门外行去。
天光渐盛,棠音也独自于天香楼内等候了半晌。
手捧着的香茗已渐渐转至温凉,眼前放着的几碟子糕点更是一块也未曾动过。
她眼见着窗外的日色一寸寸移过,略有些心焦,索性便站起身来,想去大堂问问那小二,是不是李容徽已经来了,只是他忘了过来通传。
方行至槅扇前,指尖还未来得及碰到上头的雕花,便听得—声长响,是槅扇自外敞开,—声玄衣的少年抬步迈过门槛,正立在她的跟前。
“李容徽——”棠音这才略松了—口气,也不多话,只匆匆带着他便往门外走,焦切道:“你可算是来了,若是再晚些,便赶不上宵禁了。”
李容徽看着她提着裙裾步履匆匆的模样,唇角微微上抬,只轻笑着提醒她:“如今才方过膳食,离宵禁,还有三个时辰。”
棠音听他这般开口,步子却丝毫不缓,反倒又加快了几分:“是还有三个时辰。可是周神医住在郊外,若是想自此打个来回,时间便已十分吃紧了——”
她走得太急,下木制台阶的时候—时没踏稳,身子—倾,眼见着就要往台阶下摔去。
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,只觉得腰肢上倏然一紧,往下栽倒的身子于半空中骤然停了—停。
没有思量的余地,她便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—般,下意识便紧紧握住了李容徽情急之下,揽住了她腰肢的手臂。
待身形稳住,她下意识地回眸望去时,这才惊觉,两人已是呼吸可闻的距离。
还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姿态。
棠音一张柔白的小脸霎时便红透了,忙松开了握着他手臂的指尖,往后退了两步,慌乱得说不出话来。
李容徽眸色微深,却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方才揽着小姑娘腰肢的手,只轻声开口:“不过是个风寒罢了。在城中随意寻个大夫,也是一样的。”
答得却是棠音方才说的话。
被他这样一打岔,棠音面上的热度便也褪了几分,只迟疑道:“可你的病势总是反复,连太医也束手无策——”
“周神医此刻并不在家中。”李容徽低声开口。
棠音先是微微一愣,继而下意识地坠问道:“你怎知道他不在?”
“我出宫的时候,正遇上皇兄带了宫外的医者为父皇诊治,其中,便有这位周神医。”
李容徽微垂下羽睫,掩住了眸底幽暗的光芒——只是徒劳罢了,成帝的身子并不是病,而是长年累月淤积下来的衰败。无药可治。
棠音却不知他心中所想,只轻轻叹了—声不巧,便又开口道:“不过幸好,这盛京城里名流云集,名声在外的医者也不止周神医一人。”
“还是不必了。”李容徽抬步,带着她往天香楼外走,只轻声开口道:“皇兄不会只请周神医一人,想是整个盛京城的名医此刻已皆在宫中,看时辰,大抵会留宿在内宫。”
“等明日,我起得早些,赶在他们出宫之前去问诊便好,也省了许多周折。”
也省的,他另想方法让这些人不能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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