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下去了。
她把信封放进窗外廊下的一个木盒中。如果来人半夜到,会自己去取。
困意逐渐上头,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,吹灭了油灯,爬上床歇息。
夜深了,雨云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散,天空露出一片皎洁的明月。月光透过窗棂,照在屋内安详沉睡的面容上。
“汪汪——”
阿毛突然狂吼了起来,引得左邻右舍的狗都开始叫。谢怀珉在黑暗中睁开眼。
“砰砰砰——”
“开门——官府来人,速速开门!”
对面的屋子里亮起了灯,程笑生喝道:“来了!休要再敲了,这都什么时辰了!”
谢怀珉自然也没法再睡,起身披衣。
外面忽然响起程笑生的惊呼声。一阵潮水般的脚步声涌进院中。
“你们……”
“你是大夫?”一个操着离国标准京腔的粗嗓子大声道,“不是说是个女的吗?是你吗?怎么是平的?”
“荒唐!你在干什么!”程笑生悲愤惨叫。
眼看师兄贞操有难,谢怀珉也顾不得梳头了,穿着拖鞋就奔出了屋。
“放开我师兄!来者何人?”
院子里,一队明火执杖的武士齐刷刷地转过头来。谢怀珉冲刺的脚步生生止住,站定在了屋檐下。
大头的武将一把丢开了程笑生,打量谢怀珉道,“你就是谢大夫?”
“正是。”谢怀珉笼着袍子,也一脸狐疑地打量他们。这些士兵看装束并不像是本地的军士,不知是什么来头。不过作为大夫,半夜接急诊是家常便饭。谢怀珉很是从容镇定。
那武将又将谢怀珉从头看到脚,狐疑道:“你就是那个能给人开肠破肚的谢大夫?”
“是我。”谢怀珉耐着性子道,“你家人哪里不舒服?”
武将二话不说,一招手:“把人带走!”
两名军士随即上来,架起谢怀珉就往外走。
“你们是哪家人?”程笑生紧张大叫,“哪里有这么请大夫的。”
谢怀珉也大声嚷嚷:“会不会请大夫呀?连病症不说,我都不知道带什么药材器具,到了那里能用眼神治病不成?”
武将一挥手,军士又把谢怀珉放下了。
“唐突了。”武将一脸急色,说话倒还客气,“生病的是我家小主人。小主人今日忽然闹腹痛,吃了大夫开的药,一直未有好转。入夜腹痛还愈发严重了。我家另请了大夫看,说是肠痈,只开药,也无他法。听说谢大夫以前开刀治好过县尉家千金的肠痈,特来请您走一趟。”
说罢,又招呼着军士拖着谢怀珉往外走。
谢怀珉没辙,只得扭头朝程笑生喊道:“带上我的地字号箱子。要带什么药,你知道的。”
程笑生跺脚,带着阿武去取药箱。
那武将把谢程三人丢上马车,自己骑马,领着军士浩浩荡荡而去。
马车一路飞驰,穿过城门朝西而去。此时看星辰应该是未时前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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