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散了百官,却是极为安静的。
沈蔚见重苏踏出太和殿,便跃下树,疾步而去。只是这时,有一红衣官服之人拦住沈蔚,同样也挡在了重苏身前:“你当真不后悔?”
“为何要后悔?”重苏高高颔首,曜黑的长目看至宫外的方向。
萧丞相阴鸷的眸写满了不悦:“沐竹,并非是你用的起的人!”
那长眸中是幽静的,转至萧丞相:“天顺三十年,先太子死于您女儿箫鸾之手,如今与当年箫鸾有关的最多不过沐竹一人,若他取得战功,不便可以抵消顺帝对萧府的不悦?”
他的眼睛似是在笑,蓦然荡漾起一片波纹。
萧丞相看不明白,却依旧不愿让开一条路:“你的意思,你在帮我?”
“是。”
“可本官看不出你的善意,最少慎刑司之事,言司主一事,便是如此。”
“萧仁刑,你于东宫主子身边呆的太久,反而没了自己的脾性。”重苏一步上前,抬袖轻轻拍了拍萧丞相肩侧的落叶。
神眸冰凉,肃然了这片天地。
萧仁刑眉梢紧皱:“你是何意?”
重苏淡淡一句:“天顺十三年,您科举夺得榜眼,承少府卿一职,抛妻弃女,为丞相之位娶了婉静郡主为正妻。如今朝中多少人,看不上丞相你?想必,当初箫鸾也是。”
“你……你好大的胆子!”
沈蔚一步上前,怒道:“主子,那箫鸾便是萧仁刑糟糠弃妻所生的女儿吧?不被重视,养成那般性子,不然怎会闯下祸事?又岂会让顺帝对丞相不满?终究是丞相不会做事,才害的先太子惨死,故而给顺帝留了心病,哎。”
重苏淡淡地撇了沈蔚一眼,唇角勾勒了嘲讽:“丞相你地位甚高,却太扎眼。若言司主不死,下一个死的便是你。结党营私之罪……到底多少人想要看萧府的落败呢?而你却又将言司主调到慎刑司,继续为你所用……”
这话,萧丞相却听的心脏骤停。
重苏的话句句难听,可他却不敢多反驳什么。顺帝不怀疑言司主是如何死的,只有一个原因,那便是顺帝想让言司主死。
言司主是他安排入慎刑司的,却唯独忘了顺帝的怀疑。
自箫鸾那事后,顺帝便对他极为厌恶,即便是他的正妻婉静郡主,甚是她那太子妃的女儿……若非当年他有计在身,也逃脱不了灭族之罪。
宁远侯重苏……是真的要归顺于东宫?
所以现在对他示好?
若是如此,在朝堂之上却为何给他难堪?
莫不是为了掩人耳目?
萧丞相收了脾气,认真道:“沐竹脾性差,卫国公府那贵女当真能用的动他?”
沈蔚叹气,这萧仁刑终究是后退了一步。
重苏侧身,朝着出宫方向踱步而去:“去瞧瞧不便知道了?”
他唇角笑意,盛开于日光之下。
这是第一次,宁远侯府对他发出邀请!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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