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中树动微漾。
步霜歌蜷缩在枯木之下,双手环抱着腿,身子皆是冰寒着。
黑暗之中,有人踩下雪积,步步而来。
她颔首睨去
少年衣诀幽荡,行踏之间袖衣无风而摆,轻功于他身似流水汩汩。那身烈红,便如同箫鸾的模样,映了凤眸一角,冰寒渐去。
那般模样的步霜歌,沐竹第一次见到。
他半蹲而下,轻声道:“凤回,你怎么了?”
那双凤眸中有着罕见的悲与苦,沐竹抬袖抚至步霜歌肩处的雪,却触到她不住的颤抖。她从未这般过害怕,似是前面有什么将她吓成了这般模样。
沐竹隔着灌木黑夜,轻轻睨去。
手被那温润覆盖,他回头看去,步霜歌已经握住他的手:“不要过去。”
这话似是祈求。
沐竹微哑,道:“箫鸾自宫中掠至这里,与重苏一同,我见到了。”
步霜歌迎至沐竹那似是会笑的瞳:“沐竹,你知道多少?”
沐竹不解:“天斧山时,小爷才见到箫鸾,自是没有隐瞒你,你竟不信小爷?”
话语间,沐竹依旧是淡淡的嘲弄之意。
可他看至步霜歌,却瞧见寒玉凤眸之中的微愠:“箫鸾何时认识重苏的?”
“箫鸾怎会认识重苏?”
“沐竹,你这个时候还要瞒着我?”步霜歌缩回了手,喉中的话皆是颤抖,“在你眼里,我究竟算什么?你可曾有一日将我当做成你的朋友?”
眼泪夺眶而出,步霜歌再也遏制不住。
沐竹也是初次乱了去,急忙用袖擦拭着步霜歌眼底的轻红:“你自是我的朋友,我也未曾瞒着你,你怎不信我?如此般哭成这样,若是被重苏看到了,他岂不会怪罪小爷?”
她虽哭红了眼,可眼底更多的却是漠然:“重苏对箫鸾有意,你还要骗我几时?”
步霜歌起身,便朝着卫国公府的方向行去。
沐竹放弃了前行寻箫鸾的路,反之跟至步霜歌身后,扣紧了她的手臂:“你在胡说什么小爷一个字都不明白若是小爷做错了什么,于你道歉也并非不行,对不对?”
步伐停驻。
步霜歌侧眸轻落沐竹之瞳,那眸色弯弯更似月色清辉,夺目而耀眼。
沐竹从未说过谎,也从不喜言慌,她竟因为重苏今日的模样,牵连怪罪于沐竹身上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什么?”沐竹愣住,“凤回你到底怎么了?”
自始至终,无论她说了什么样的错话,沐竹都是这般模样。于沐竹身前,步霜歌垂眸睨着地上的雪色花白,任凭泪水滴落,一动不动。
她身上的颤被沐竹映入眼底,沐竹抬袖轻轻抚着她:“就像你说,若是重苏真的对箫鸾有意,可箫鸾也未必对重苏有意,这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,你怕什么?”
沐竹说到这里,竟是清澈一笑。
少年之声于这林中更显清音,也更是温润了她的心思。
步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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