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城,大桥下。
河水潺潺如溪流,越发窄缓。
摊位越来越多,有些出桥底都摆到河边上了,初冬农闲,出来找点歪钱补贴家用的人也多了起来。
张跃民和孙猴子哥几个,靠着板车抽烟闲聊着,眼睛却时不时打量着自家两个摊位,还是老地方,孙猴子他们来得早,每天提前给帮忙占着。
“猴哥,打听个事,县城这边厂子里有熟人没?”孙猴子比张跃民还大两岁,就跟着他那些兄弟也喊猴哥。
“哪个厂?”
“县里有很多厂子?”
孙猴子弹了弹烟灰,笑着说道:
“不多,最大的就是棉纺二厂和磷肥厂,少说都有二千多职工,其余就是些小点的机械厂,肉联厂,罐头厂之类的,嘿嘿,我就是工厂子弟,棉纺二厂”
张跃民奇道:“那咋不上班,天天搁这混”
“我行二啊,上面还有个哥”
“哦,明白”张跃民点了点头,老大进厂,没他的份。
孙猴子有点萧瑟落寞,其实他现在每月赚的比他哥上班多的多,但他还是失落,总想找个正经班上,不知道哪天风向变了,又变回以前无所事事。
“你找厂子干嘛?”
“找找厂里后勤的路子,你看,现在摊位越来越多,货不好卖啊”
张跃民向自家摊位呶了呶嘴,就这么个把小时,竹货摊位还好点,整个桥底下就这一家,独门买卖,陆陆续续已经卖出去点。
鳝鱼摊位就差多了,黑子已经卖力在招呼着,也没卖出去几斤,盖因卖鱼的摊位多了,选择的余地也多了,鳝鱼甲鱼这类也不是条鱼的主力,同样的钱大家宁愿买草鱼,胖头之类的。
再一个,村里农闲的人也多,大家尝到了甜头,都去田野里抓,导致货也越来越多,现在每天都能带一二百斤,于是滞销就产生了。
猴子沉吟了下,说道:
“棉纺厂好说,管后勤的是我一叔伯,但他们厂都是计划内直供的,一般很少在外面采购,你这怕是不好弄啊”
“能约出来不?”张跃民拿出两包游泳烟,塞到他手里。
“约倒是能约,不过你这能不能成,我可不好说啊”猴子把烟放在板车架上没接。
两千人的大厂,吃下几百斤渔货,不跟玩儿似的。
“这样猴哥,晚上我在国营饭店请一桌,你只管把人约来,成不成交个朋友也好”
猴子想了想,能混一顿饭店也不错,当下拿过烟揣兜里,说道:
“那行,我去问问”
没等到下午,中午时分猴子的同伴就来桥底告诉张跃民,人约到了,让他赶紧去饭店,他们晚一点就到。
张跃民急匆匆在河边洗了手,带上黑子就往饭店赶,黑子人灵活大胆,这种场合再合适不过。
大舅哥和梁忠军两老实人,干活卖力气没话说,让他们和生人打交道还差点火候,招弟一小姑娘就算了,这种求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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