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于宋幼湘那边满院子灯笼、剪纸的喧嚣热闹,徐叔青的院子冷清得有些过分。
宋幼湘送来好些灯笼对联,都还堆在原处,一只都没有挂上。
徐叔青目光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树,一动不动地看了会后,才收回目光,垂下眼睛。
过年这样合家团圆的节日,他有什么资格过。
助理不敢多看徐叔青,只偷偷看了一眼,就目光怅惘地看向远处,心里盼着宋幼湘能多过来几趟。
这种萦绕在徐叔青身边令人窒息的孤寂,在找回徐思曼母子几个后,就鲜少再在徐叔青身上出现。
后来徐思曼去国外,宋幼湘也时常会来,填补了大量的空白。
助理原以为,不会再在徐叔青身上看到这种落寞的。
以前每到这种时候,徐叔青都会让助理离开,但现在就是徐叔青开口,助理也不敢轻易离开。
这一周内,徐叔青已经短暂地失去意识两次了。
助理想跟宋幼湘说,但徐叔青不允许,直接让他找不到单独跟宋幼湘说话的机会。
……
电话铃声打断了一室寂静。
助理大步过去接起电话,片刻后很快放下电话回到徐叔青身边。
“是沪市来的电话,钱秘书挪用公款的事被查,已经被判刑,彭万里那边因为男女关系问题,被停职审查。”助理道。
徐叔青扬了扬眉,算了算时间,从立案侦查到案件起诉。审判,全部流程加起来,最少也得半年。
钱秘书这个案子,速度略快。
至于彭万里那里,就有些值得玩味了,事情拖了这么久,要么不了了之,要么在继续发酵到年后。
赶在过年这个档口突然停职?
是董海峰的手遮不住彭万里了?
“不管这风是哪边吹起来的,总归是股风。”徐叔青自己推动轮椅到棋盘边,看着早上没下完的棋,有了新的思路。
“把褚岁山的药断了,逼他上门吧。”
说完,徐叔青落下那枚久久没有落下的棋子,褚岁山做不了决定,那就只能逼他做决定。
是退路重要,还是此时此刻的命更重要。
……
年二十四,瞬间老了十岁不止的褚岁山上门。
褚岁山平日里出门,总喜欢带着拐杖,他腿脚没有任何问题,不过是喜欢借着拐杖装样罢了。
但今天,褚岁山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着。
“原以为褚叔叔已经找到了长命百岁的秘诀,看来是我以为错了。”徐叔青还在下棋。
不过棋局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盘了。
褚岁山短短几天老了很多,像是抽出了精气神,饱满莹润的皮肤一夜之间失去水分垮塌了下去,显出他这个年龄原本就应该显现老态来。
以往褚岁山在徐叔青面前,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“年轻”。
他们两人的年龄,一个应是垂垂暮老,另一个该是强劲中年,却像掉了个个似的。
年迈的褚岁山头发乌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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